苏东坡很乐意给周围熟悉的朋友起“外号”,让本来很庸常、苦涩、无奈的时光变得灵动而有趣起来。
苏东坡在徐州当官时,同为文豪的秦观(字少游)来拜会他,结果第一次见面他就给秦观起了“外号”:秦观小苏东坡十三岁,苏东坡自己是一撮小胡子,见秦观一脸大胡子,便给秦观起了一个绰号“髯秦”。“髯秦”屡试不第,沮丧得很,得到苏东坡“赐予”的“外号”后,性情从此变得开朗起来,所作的诗词由轻靡繁缛的压抑风格变得雄浑豪放、绮丽纤秾起来。
在一次聚会中,有一个姓李的夸夸其谈的后生请苏东坡点拨诗文,后生当众朗诵了自己的诗作,只见苏东坡笑吟吟地说:“可得十分。”后生大喜过望……只听苏东坡又补上一句:“吟有七分。”众人哑然失笑,从此,这个后生便多了一个甩不掉的绰号“李三分”。
苏东坡在朝廷为官时,叫京城的刘贡父为“断鼻梁”、称左仆射吕大防为“六眼乌龟”,虽然当时搞活了气氛,但也给自己惹来许多麻烦。他的仕途波波折折,可能多少与自己这种率直、无拘无束、爱开玩笑、爱给人起“外号”的性格有关。
在跟普通百姓打交道时,苏东坡依然不改本色。在贬到蛮荒、偏僻的儋州时(现今的海南岛),又有一段佳话出现:早晨,一妇人调侃邻居苏东坡说:“内翰(苏东坡以前的官职)昔日富贵,如今一场春梦!”苏东坡反应特快,马上给她起了一个绰号“春梦婆”。在儋州,已婚的女人皆称“婆”,犹如陕西的女人皆叫“婆姨”一样,周围的左邻右舍也跟着苏东坡叫起了“春梦婆”。“春梦婆”则欣然应答,真心觉得这外号好极了。据《今晚报》 杨德振/文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