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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楼拜:“包法利夫人”是我未完成的爱

2025年02月24日

  居斯塔夫·福楼拜(1821-1880),法国著名作家。在很多人眼中,福楼拜的代表作《包法利夫人》是现实主义小说中的经典,但鲜为人知的是,这部小说的创作初衷,竟然是福楼拜为纪念单恋35年的艾丽莎,为了她,他终身未婚。那么,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怎样的故事,能够让这位天才作家一生痴情呢?

  坠入爱河

  1821年12月12日,福楼拜出生于法国鲁昂一个传统医生家庭。

  小时候,福楼拜反应迟钝,脸上是一副傻乎乎的表情。虽然福楼拜智力一般,却显露出文学天赋。15岁时,福楼拜开始文学创作,任凭激情在笔下流淌,下笔非常之快,赢得了“早熟天才”的美誉。

  1839年,福楼拜随家人到当时只有一家旅社的海边小村特鲁维尔避暑,结识了出版商莫里斯·施勒辛格和他的妻子艾丽莎,他们也是来度假的。

  艾丽莎个子很高,是浅黑发色的白种人,一头顺直的黑发一缕缕地垂在肩膀上,眼睛炯炯有神且饱含激情,有一些希腊女神的神秘感。福楼拜一下子看痴了,他觉得她就是自己理想中等待的人。他知道,自己一定是爱上了艾丽莎,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,艾丽莎是有夫之妇,并且已经26岁,自己怎么能喜欢她呢?

  几天后,艾丽莎一家人回去了。福楼拜一家也回到鲁昂,他一生最重要、最持久的激情迸发了。他开始着手写《狂人回忆录》一书,叙述那个夏天,他爱上艾丽莎的故事。他在书中写道:“我当时怔在那儿,一动不动,仿佛维纳斯女神走下了神座,向我走来。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某种神秘奇特的东西,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温馨,仿佛自己一下子变得又高大又自豪——我坠入爱河了。”

  第二年夏天,福楼拜特意回到特鲁维尔,希望能与艾丽莎邂逅,可等他赶到时,旅社服务员告诉他,艾丽莎已经离开了。他有些懊恼,但服务员却告诉他一个非常意外的消息。

  原来,艾丽莎并不是施勒辛格的妻子。她的丈夫叫埃米尔·朱迪亚。朱迪亚喜欢赌博,欠了一屁股债,惹祸上身,还被卷进了一场官司。危急时刻,施勒辛格拿出钱让他免于被起诉,条件是朱迪亚必须离开法国,放弃他的妻子。无奈之下,朱迪亚只好照办。等他出国后,施勒辛格和艾丽莎开始同居。

  听到这个消息,福楼拜心中五味杂陈,施勒辛格哪里是在拔刀相助,分明是趁火打劫。他瞬间明白,艾丽莎过得太艰难,他应该拯救她。一种男人的保护欲在心中熊熊燃烧,福楼拜觉得自己像个英雄,他爱她,为了她,他什么都不怕。

  然而,3年过去了,他却再也没找到她的踪迹。

  再度重逢

  1842年,福楼拜已完全长大成人,体形清瘦,仪态优雅。几年来,福楼拜一直在寻找艾丽莎,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消息。

  一天,福楼拜和一位医生结伴到比利牛斯山区和科西嘉岛旅行。在由科西嘉岛返程的路上,他俩在马赛停留,准备住一晚再走。

  晚上,福楼拜喝了点酒,然后去游泳。回来时,发现一个女人坐在旅馆的庭院里,她竟然像极了艾丽莎。福楼拜揉了揉眼睛,有些失望,那不是艾丽莎,只是有些神似。

  原来她叫尤拉莉亚·傅科,正等着到法属圭亚那和她的军官丈夫会合。

  第二天,福楼拜离开马赛,从此再没见过尤拉莉亚。回家之后,福楼拜反而更加思念艾丽莎。他写了一部中篇小说,名叫《十一月》,描述他跟尤拉莉亚的短暂奇遇。他将女主角描述为:“双眼亮晶晶,眉毛又弯又高,完全像艾丽莎·施勒辛格夫人。”

  小说完成后,他到一家出版机构拜访,商议出版的事,没想到意外遇到了施勒辛格。这次意外的重逢让福楼拜又惊又喜,原来自己找寻了这么久的艾丽莎,竟然一直在自己身边。就这样,福楼拜强忍着对施勒辛格的厌恶,还是跟他搭上了线。

  几年不见,艾丽莎美丽如昔。当年她见到福楼拜的时候,他还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少年,但如今,他已是一个英俊成熟的男人了。没过多久,艾丽莎发现,福楼拜爱上了自己,但她什么也没说,只是对他如慈母般温柔,这是他俩年龄差距使然。有一次,他们一起短程旅行,返回时,福楼拜终于鼓起勇气说:“我知道,施勒辛格并不是你丈夫,你生活得并不如意,我喜欢你。”

  他一边说,一边看着她的脸,生怕艾丽莎生气。结果她并未生气,只是幽幽地说:“今年年初,朱迪亚已经去世了,所以我同施勒辛格结了婚。”

  福楼拜还来不及悲伤,新的情况出现了。施勒辛格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出版商,他的生活常常陷于困境,不断遭人指控,而且全部败诉。为免受牢狱之苦,施勒辛格和艾丽莎逃离巴黎,躲到德国巴登。

  永失我爱

  1845年,福楼拜的父亲去世,过了两个月,他深爱的姐姐凯洛琳生下一个女儿后也去世了。福楼拜更加孤独,他准备写一部小说,来表达对艾丽莎的爱。可当他提起笔时,却一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写起。

  这时,他的密友路易·布耶给他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:德拉马尔是福楼拜父亲的一个学生,在瑞镇做医生,他的续弦夫人古杜瑞耶生活浮华,看不起丈夫。先结识了一个情夫,情夫却去了美国,随后又结识了一个律师练习生,而且让她暗地举债,供自己靡费。结果债高如山,练习生和她断绝了关系。她不得不服毒自尽,留下一个小女儿,不久,德拉马尔也自杀了。

  福楼拜对这个不幸的小故事非常关注,他觉得德拉马尔也算一个痴情之人,没想到却遇人不淑。那么,自己呢?于是,一部旷世之作在他脑海里慢慢成型。

  1851年,福楼拜正式开始着手写作《包法利夫人》。在这部小说中,福楼拜带着对艾丽莎浓烈的爱,以德拉马尔夫人为原型,创作了一个丰满的人物。他利用5年的时间,完成了一部现实主义杰作。

  但是,当《包法利夫人》面世伊始,社会却一片哗然,福楼拜遭到了起诉,小说被指控为“伤风败俗、亵渎宗教”。可没过多久,法庭宣判他无罪。谁也没有想到,正是这次官司,反而使福楼拜声名鹊起,奠定了他在文坛的地位。

  1871年4月,施勒辛格去世。听到这个消息,福楼拜感慨不已,他想再与艾丽莎见面,而此时,他们已经有二十余年没见面了。他写信给她,没按当初的习惯以“亲爱的女士”开头,而是写的“我的旧爱,我永远爱恋的人”。

  再见面时,两个人都变了很多。她十分消瘦,头发也白了,但眼神依旧灵动漂亮;他则留着一把大胡须,戴一顶黑色帽子,更有一种成熟的魅力。艾丽莎只待了一天,第二天便匆匆离去,谁也不清楚当时的情况。从此他俩再未见面。

  1880年5月8日,福楼拜撒手人寰。有13位诗人、作家等文艺界大咖前往鲁昂参加葬礼,吊唁这位世界级大作家。据《知音·海外版》 乾坤/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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