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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板桥傲气撕画

2024年02月19日

  郑板桥任山东潍县县令时,只要遇到疑难棘手的案子,为了理清头绪,就会独自前往南山走走。同城的古董商陈甫堂摸清了这一点,便在南山租了一处茅舍,请来从翰林院告老还乡的儿女亲家白端,化名贾甫堂,耐心地等候在那里。

  这天,郑板桥来到南山松坡,被一阵婉转悠扬的古琴和反反复复的咏唱之声打动,“留春不住由春去,春归毕竟归何处?明岁早些来,烟花待剪裁……”这词,竟是他的《菩萨蛮·留春》,他不由自主地移步近前。抚琴的老者正是白端,他闻声拱手将郑板桥让进了茅舍。

  老者高雅的谈吐和着山野清风、婆娑竹影、松涛桐琴,让郑板桥感到无比欣慰。说话间,一大盘红烧狗肉和一壶即墨老酒,热气腾腾地摆上了桌子。面对这不期而遇、让人眼馋的红烧狗肉,加上老者的热情邀请,郑板桥实在无法抵挡。

  喝着即墨老酒,吃着红烧狗肉,谈着诗词书画,老者长叹一声:“可惜呀,可惜!”郑板桥忙问何故。老者说:“老朽十数幅古人墨宝,多年前在一场火灾中化为灰烬,至今未见一中意者。听说现任潍县知县郑板桥,墨竹、六分半书(郑板桥所创书法字体),超凡脱俗,卓尔不群。可惜未得亲见,不知是以讹传讹呢,还是徒有其名。”

  郑板桥正在兴头上,随即以神来之笔画了一幅《墨竹》中堂,然后以“六分半书”题联一幅:“唯有竹与君子伴,更无众卉许同栽。”郑板桥写完,问老者如何称呼,老者说:“贱字甫堂。”郑板桥觉得这个名字挺熟悉,一想,这世上同名的人总是有的,不由一笑,落笔写下:“甫堂先生方家雅正 板桥郑燮敬书”。而后搁笔捋须,飘然而去。

  事后,当郑板桥得知《墨竹》中堂悬挂在陈甫堂客厅时,方才省悟被陈甫堂钻了空子。他不由微微一笑,一改微服出行的习惯,坐上官轿,来到陈甫堂家中,借补印章之名,将画骗至手中,当着陈甫堂的面,撕毁了《墨竹》中堂。陈甫堂自知理亏,无话可说。因为这个缘故,人世间自此少了一件难得的艺术珍品。

  据《现代家庭报》 程应峰/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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