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托尔斯泰晚年想“离家出走”

2024年03月11日

  在妻子索尼娅的日记里,托尔斯泰并不像传记作家及他的密友助手所写的那样——晚年的托尔斯泰生机勃勃,无与伦比。的确有过那样的时刻,但更多的时刻是这样的:他的肠功能迟缓,肝、胃都不好,肺部发炎,有时发作心绞痛。

  随便翻阅一则索尼娅的日记:

  他很明显地日益消瘦和衰弱,这使我非常伤心,什么也不想做,觉得一切都不重要,也不需要。我已经那样习惯于关心他……(1901年1月14日)

  在托尔斯泰生病期间,每天晚上,妻子都像照顾孩子那样,照顾丈夫睡眠:在他的腹部裹上用水和樟脑酒精浸好的压布,把牛奶倒在杯子里,把钟、铃给他放好,给他脱衣服、盖被窝,然后坐到隔壁的客厅里去看报,直到他入睡。

  比托尔斯泰年轻16岁的索尼娅,为了丈夫能健康地活下去,一切生活的乐趣都被搁置在一边了,全身心地守护着他;还有家务、开支、处理信件、接待客人、一切实际上的需要,样样都得考虑到。倘若如此,也就罢了,实际情况要比这复杂得多。

  晚年的托尔斯泰心力交瘁,精神彷徨,一直想放弃优渥的物质生活、舒适的家庭生活和声誉,到一个清净的地方,深居简出,像农民那样生活。而一个为名所累的人,出走并不那么容易,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关注着他。妻子对他的照料越是入微,他越是反感,因为这种善良和亲情是他出走的最大障碍。他对照护者无常的态度,使照护变得越来越困难。索尼娅在日记中写道:无论我怎样竭诚地、耐心地、注意地照护他,却从来也听不到亲切的或者是感谢的话,而只是一些唠叨。可是他对外人,倒是敬重的、感谢的,而对我,就只是发脾气。

  1910年10月28日,82岁的托尔斯泰还是出走了。几天后,在一个名叫阿斯达波沃的小站,他病得很重,在车站一间低矮简陋的平房里躺下来。

  在神志昏迷中,托尔斯泰不断地喊:“逃跑……逃跑!”此刻,妻子只能那样悲伤地、绝望地看着亲人永远离去。

  据《我为每一种思想寻找言辞》 刘海燕/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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