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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望舒与施绛年的情感往事

2023年06月05日

  中国现代派诗人、翻译家戴望舒是继徐志摩之后中国新诗的杰出代表。戴望舒和著名文学家施蛰存是一生的知己和好友,他在杭州之江大学读书时,曾与施蛰存、杜衡等人成立兰社,创办文学刊物《兰友》。在戴望舒的情感道路上,施蛰存的大妹施绛年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记。

  戴望舒与施绛年的相识

  施蛰存有四个妹妹,分别是大妹施绛年、二妹施咏沂、三妹施灿衢和四妹施企襄。

  施绛年生于1909年1月22日,小施蛰存和戴望舒4岁。施绛年曾就读于松江景贤女子中学。

  1927-1928年间,戴望舒经常往返于松江施蛰存家和上海之间。尤其是1928年上半年,戴望舒、杜衡和冯雪峰在施蛰存家里从事文学活动,在这段时间内,戴望舒有了与施绛年认识的机会。

  据多种传记资料记载,戴望舒追求施绛年,而施绛年不为所动。这种惆怅和忧伤,促使戴望舒写下了《雨巷》《我底记忆》《烦忧》等诗歌,这些充满古典气息和伤感情绪的诗句,袒露了戴望舒对施绛年的一片深情。1929年,戴望舒第一部诗集《我底记忆》由水沫书店初版,扉页内容为“A Jeann”,据作家徐霞村回忆:“用法语写的A Jeann,意为‘致绛年’。Jeann是法国女孩子的名字,音正好与‘绛年’差不多;A是‘致’的意思,献给她的。”

  在这一期间,水沫社编译的《法兰西短篇杰作集》于1928年10月1日出版,该书收有施蛰存、戴望舒等翻译的小说7篇;1929年5月,水沫社编译的《俄罗斯短篇杰作集》第一册出版,该书也收录施蛰存、戴望舒等人翻译的小说7篇。这两本书里有署名施绛年的翻译小说,分别为法国作家梅里美的短篇小说《砲台之袭取》,和俄罗斯作家迦尔洵的短篇小说《红花》。

  这两篇翻译小说是否为施绛年本人所译,还需要考证。1928年《法兰西短篇杰作集》出版时,她才19岁,以她的学历背景,选择梅里美和迦尔洵为翻译对象,是有一定难度的。那这两篇翻译小说的真正翻译者会是谁呢?

  《法兰西短篇杰作集》和《俄罗斯短篇杰作集》这两本书是施蛰存、戴望舒和冯雪峰等人在文学工场时期宏伟计划的一部分,此时戴望舒正在追求施绛年,用追求对象的名字来署名,有一定的可能性。而且,迦尔洵和梅里美都是这一阶段戴望舒关注和翻译的对象。

  为了爱情赴法留学

  几年后,戴望舒追求施绛年终于出现转机。

  1931年10月1日出版的《新时代》发表《戴望舒与施蛰存之妹订婚》,称戴望舒倾爱施绛年已非日,数月前曾一手拿安眠药水,一手拿求婚戒指向绛年女士求婚。

  看到戴望舒如此固执,施绛年害怕了,也心软了,加上家人的劝说,遂于1931年与戴望舒订婚,并公开举行了订婚仪式。不过施绛年向戴望舒提出了结婚的条件:必须要去留学并取得博士学位,回家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,方能嫁给他。

  1932年10月8日,为了一份爱情,戴望舒踏上邮轮赴法留学。

  戴望舒是个有浪漫主义情怀的人,不喜欢学校刻板的教育方式。在巴黎大学学习期间,他并没有认真听课,甚至从不参加考试,他把主要精力用在阅读、游历、翻译、交友和冥想上。那段时间,戴望舒陷入了手头拮据的状态,只能靠施蛰存每月寄来的80元勉强维持。在寄钱的同时,施蛰存不忘叮嘱老友好好读书之余,多创作一些作品,尤其是诗歌,因为国内读者都希望读到大诗人的新作。只是,戴望舒并没有如施蛰存所愿,三年时间里,他只是寄了几篇翻译作品回国,新创作的作品只有5首。

  戴望舒常给施蛰存与施绛年写信,具体内容已不得而知,从施蛰存的数通回信中,可窥见戴望舒与施绛年之间的情感纠葛。

  1933年2月17日,施蛰存致信戴望舒:“你还要绛年来法,我劝你还不可存此想,因为无论如何,两人的生活总比一人的费一些,而你一人的生活我也尚且为你担心呢。况且她一来,你决不能多写东西,这里也是一个危机。”可见戴望舒日思夜念施绛年,一度想让她赴法,恋人团聚。只可惜未能如愿。

  1933年5月29日,施蛰存致信戴望舒,末了说:“这封信太长了,搁笔于此,绛年一同致意。”由此可看出,此时的施绛年已不大有热情和兴致给戴望舒写信了。

  1934年的春季,巴黎爆发反对法西斯主义的大规模游行抗议活动。戴望舒不仅参加了这次游行,还跑到西班牙参加了马德里的抗议活动,被西班牙当局遣返回法国。里昂中法大学因戴望舒没拿到一个学分,按校规将其开除。

  戴望舒两手空空地回到了上海——可就算戴望舒带回来再多的文凭,对他的爱情也无济于事。

  两次婚姻以悲剧收场

  施绛年爱的不是戴望舒,其心早有所属。施蛰存说:“大妹绛年与一位常熟人名叫周知礼结婚了。绛年当时在邮政局工作,我的这位大妹夫在上海的北极冰箱公司做推销员,他的家庭关系全都在台湾,因此在1949年初,他们全家去了台湾。在台湾时,他们夫妇二人都在欧亚航空公司供职,生活得很好。与我经常通信。绛年于1960年10月病逝在台湾。”

  周知礼毕业于复旦大学,与施绛年曾同在邮政储金汇业局工作。据1936年的《复旦同学会刊》的消息描述,“常熟周知礼,美风姿,年少翩翩,复旦之子都也。娴交际,善词令,所交遍歇浦,与之游者,无不悦服。”从中可以看出,面对风度翩翩、擅长社交且工作能力又强的周知礼,即便是有兄长施蛰存为戴望舒说项,施绛年的感情天平最终还是倾向了周知礼。

  戴望舒失恋后心情沮丧,整天进舞场、逛马路,全然没有了当初的豪情壮志。好友穆时英见戴望舒这样,便将妹妹穆丽娟介绍给他。由于爱好文学,她对戴望舒这个名满天下的大诗人十分仰慕,两人相爱,并于1936年6月初结婚。

  全面抗战爆发后,戴望舒一家迁到香港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穆丽娟与戴望舒之间的感情裂痕却越来越大。戴望舒性格内向,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,除了应酬外,平时话语不多。穆丽娟抱怨说:“望舒的第一生命是书,妻子女儿则放在第二位。”几番争执后,两人于1943年1月协议离婚。

  几个月后,戴望舒便由朋友介绍,认识了香港大同图书印务局经理部的女职员杨静。两人很快结婚。当时新郎38岁,新娘才17岁。婚后第二年和第三年,杨静分别生下了两个女儿,可属于戴望舒的幸福依然短暂,仅仅维持了6年。丈夫好静,妻子好动,性格差异太大。有一段时间,戴望舒工作难找,经济拮据。恰好此时,隔壁的一个小青年不时向杨静献殷勤,杨静竟然跟这个青年私奔了。这个打击让戴望舒无法承受,两人最终离婚,各带一个女儿。戴望舒的三段感情、两次婚姻都以悲剧收场,让人扼腕叹息。

  据《老年文汇报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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